俺的呧咕

今天工作發生一些好事   心情挺不錯的

回到家例行性的跟小朋友們一一問安  卻發現阿肥不動

照平常我對他的了解  最近天熱 他有時會睡到近乎”彌留”的狀態

對他吹氣沒用 就伸出我的鹹豬手騷擾他

照理來講 他會被嚇得屁滾尿流失了魂 趕緊把口水擦乾淨跟我請安

這是第一次 他完全沒有反應 完全沒有理我

我摸摸他的身體 已經變冷 肢體末稍已經無血色

我知道會有這麼一天  只是沒料到這一天這麼早到 太突然了

我對動物講話

告訴他們 若是上帝要他們跟祂一起走  就放心走  不必留念

即使我會很想他們 我相信我所給的有限 他們跟祂比較有搞頭

每次我只要跟他們說這樣的話  我都會一直哭 

這次也不例外  而且阿肥真的離開了

他的眼睛半睜 斜靠在一角 他應該是睡夢當中離開

他生前喜歡那個位置  習慣那個睡姿

不雅 但是無妨

我百分之百的支持 肯定 只要他們不傷害到自己  任由他們發展

病患去逝的時候 我喜歡幫他們洗澡 換上乾淨的衣服

一切處理好 圍簾拉上 那個”空間”顯得特別平靜

叫人差點忘了剛剛CPCR時 血液四濺 手忙腳亂

我也會偷偷的摸他們的手 檢查他們的脈搏 看看有沒有”例外”

人類的生老病死我並不陌生  

死 對那些重病在床 靠呼吸器 洗腎機 心律調節器/心臟用藥 的

”人”來說何長不是一種解脫

儀器顯示的只是”數值”  不是”生命”

我對他們來說 只是生命一個過客  甚至連”過客”都稱不上

他們對我來說 也只是工作的一部分 互不相欠

但是 阿肥卻是真真實實的參與我過去的歲月

見證我的轉變 看到我從學生變成社會人士

每天聽我胡言亂語 天馬行空的唱歌

即使我很吵 他依然睡得很好

等到我晚上就寢時 換他出來跑轉輪

我的睡前音樂不是莫札特 貝多芬 也不是海洋的潮流聲

是他們的小腳一步一步的踩著轉輪

每天晚上播放轉輪四重奏

因為體重 體力 習慣等不同 每隻跑的音律不一樣

阿肥走後 只剩下三部合聲

我現在比較能了解家屬看到遺體崩潰痛哭的心情了